黄粱一梦(沁袁春短篇)
毕男家里有一个陀螺,是周雅文买来玩的。
就放在回廊上的第二格柜子里。
半透明的,转起来发出沙沙的声音,
她总是喜欢穿好鞋之后歪着头靠在回廊上,
右手摆弄着陀螺,一边转着一边等毕男收拾好自己一起出门。
那个陀螺好像是两个人第二次飞往拉萨时在机场买的,毕男有些记不清了,
隐隐约约的似乎是她周雅文拽着她逛在免税区里拿走的。
周雅文一直很喜欢这些小东西,就比如她时常挂在包上的小熊,还有一直不忍心丢的钥匙扣。
每次毕男看见这些小东西就想着或许她会喜欢想要带给她,可是却怎么也挑不出最称心的,只能了了作罢。
今天下班的时间比预想的早了一些,
不知道为什么机场客流量倒是很稀少,
大概是凌晨连气息都安静了许多。
毕男拖着箱子往家里走去,想着周雅文这时候许是睡了,所以格外轻手轻脚。
轻轻踩掉高跟鞋,咔哒一声还是点亮了回廊的声控灯,柜子里妥帖的摆放着周雅文的各种小玩具,她总是喜欢收藏这些小东西。
毕男的嘴角偷偷上扬,此刻只想去亲吻一下卧室里安静的女孩,却又怕带着一身寒气,就转身进了衣帽间换起了家居服。
再出来时女孩已经坐在了客厅歪着头看着她,
腼腆的拿着一支红酒。
“男姐,我等了你好久。”
周雅文起身将红酒倒在了醒酒器中,玻璃器皿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,在寂静的夜里也敲打在毕男心上。
毕男没有穿上鞋子,赤脚踏在细密的毛毯上,
一步一步走向她的女孩。
她们有很久没有这么安静的待在一起了,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周雅文在岗时总是若有若无的疏离。
大概是担心别人发现她们的关系。
毕男拿起酒杯,女孩笑着和她碰杯。
觥筹交错,进而耳鬓厮磨,不知是谁先醉了,
酒杯打翻在地毯上,晕染开妖冶的红色。
客厅里是暖的,昏黄的灯光下,
还有隐约的呼吸声。
毕男叫着她的名字,
一次又一次。
“周雅文”
“周雅文”
女孩面容从清晰到模糊,又从模糊到清晰。
有一滴泪水从毕男的眼角滑落滴在地毯上,
大概是生理上的眼泪所以消失的各外的快。
昏昏沉沉,却已是晨晨昏昏。
不知许久,宿醉的后果和身体的疲惫,
毕男不得不按着太阳穴撑起了身子。
脚边的地毯上晕开的红色昭告着她昨晚荒唐的行径,一杯又一杯。
毕男盯着桌角未燃尽的香薰,晃了晃头又闭上了眼睛回忆着昨晚的一切。
下一秒,
毕男睁开了眼睛,死死的盯着回廊。
第二格的柜子里,
从来就没有陀螺。
而周雅文也永远不会是她的。
香薰下压着周雅文的结婚请柬,致毕男。
毕男突然笑了,
终究是大梦经年,一晌贪欢。
黄粱一梦,从此再不奢望。
END.
注:故事里的解析
陀螺用了盗梦空间的梗
所以因为都是假的
毕男根本记不清陀螺是在哪里买的
她是爱周雅文的
但是被雅文发现之后雅文开始渐渐躲开毕男
两个人也不在飞一班航空了
飞往拉萨是两个人最后的记忆
从开始就是梦境所以世界格外安静
酒是毕男一个人喝的
喝的太多打翻在了地毯上
一切都是她的幻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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